近年来,一些“预付费模式”的健身房、教培机构等接连发生因“突然闭店”引发的纠纷令人关注。有媒体透露,“金宝贝”早教机构频繁闭店的过程汇中出现了“职业闭店人”。作为精湛的“第叁方”,他们有一套完整的闭店流程,在企业面临关闭或经营不善时介入,帮助机构“缓兵之计”,逃避法律追究责任。
从以往案例来看,所谓的“专业”服务,既包含为机构做法人变更,找来无偿还能力者充任“职业背债人”;又包含用各种办法应付消费者,降低他们的索赔预期。
其实,在以往的预付费纠纷中,个体消费者因为拿不出大量时间、精力去维护权益,结果已是“渺无回应”的居多。如今又出现“第叁方”专门处理风险和麻烦,这无疑会让恶意跑路企业更加有恃无恐。正如报道中所说的,由于闭店服务是根据债务总额的5%收取费用,为了增加利润,很多机构在闭店前还会进行优惠促销赚取最后一波预付费。
预付费模式在国内的服务行业极为普遍,尤其是在培训、美容、健康等领域,基本是标配操作。按理说,经营者通过这个方式迅速回笼资金、锁定客户、预估发展前景,能有助于企业良性发展。但当前的情景是,由于市场对预付费缺乏充分的规范和监管,经营者对预付资金拥有绝对的支配权,很多预收费用无法被确保用于支付场地、人力、管理等合理成本,“卷款跑路”频繁发生。
从本质说,“卷款跑路”的背后,是当前的政策法规对预付费监管不严、对失信人惩戒力度较轻。以预付费纠纷集中的教育培训行业为例,《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规范校外培训机构发展的意见》中强调了不得一次性收取时间跨度超过三个月的款项,可是在具体实操中,机构通过优惠、打折活动去吸引消费者选择大课包,并无监管跟上。事后,哪怕机构责任人被并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信用记录受到影响,也只是面临被限制出境、被限制高消费等状况,惩戒力度依旧有限。如今“第叁方”又专门找山区毫无经济偿还能力的人当“职业背债人”,对他们而言,本就和现代生活距离较远,失信所要承担的责任更显得无足轻重。
围绕预付费出现的很多问题,亟需相关部门出手干预,才能让公众重新建立消费信心。
首先,要从源头上对预付费经济建立规范。目前企业办理预付费虽然需要报备,但并无门槛,很多街边小店也能办。对于推出预付费服务的商家,相关部门应该对其信誉评级、经营历史和经营状况做一些了解,提出一些要求,以减少恶意跑路的发生概率。
其次,对于预付费资金,应该缔造资金监管平台,保证资金用于正常的业务运营,改变机构对预付费资金拥有绝对支配权的现状。好比有的健身机构忽悠消费者办理了“终身卡”,那相关部门是否应该敦促企业对该类预付费按时间支取,而不是任由企业“寅吃卯粮”。
另外,针对当下出现的卷款跑路专项服务,主管部门应该仔细研究服务内容,厘清其背后的操作手法和免责逻辑,“有的放矢”给予干预。以工商登记注册制度为例,既然工商变更已是很多机构跑路前的经常使用伎俩,主管部门哪怕不能拒绝企业工商登记变更的要求,但针对跑路现象频发的相关行业,能否对企业变更法人提高警觉,对新法人的背景多了解一点,规避“职业背债人”成为新法人情况的发生。
在信息日益发达的当下,有预谋的卷款跑路应该变得有迹可循。预付费的苦果不能无休止地存在,政府有关部门应该通过企业信息查询系统、金融监管服务平台等更好地了解企业的经营状况和资金流动情况,通过 大数据 和 人工智能 技术,对企业的重要信息变更进行动态监控和分析,并要求企业对消费者定期公布变更法人之类的信息,帮助消费者克服盲目充值的激动,堵上机构卷款跑路的漏洞。尤其是针对“职业闭店人”专门找生活在大山深处的人充任“职业背债人”该类做法,更应该有针对性地予以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