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AI立法拉开序幕。当地时间5月15日,参议院AI工作组发布《推动美国在AI领域的创新:参议院AI政策路线图》(简称《路线图》),用于指导美国国会监管 人工智能 ,提供立法框架。
如文件名所写,这份长达31页的《路线图》提出了大量鼓励性的政策,好比每年划拨320亿美元的研发经费,但几乎没有提到具体的危险治理措施。受访专家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这进一步凸显了美国与欧盟在监管思路上的不同:一方面,美国仍然以提升AI技术竞争力为导向;另一方面,也木有放弃通过国家标准与技术研究所(NIST)等机构制定技术标准来扩大其治理影响力。
负责该文件的工作组建立于去年5月,是参议院领袖查克·舒默和另一名民主党参议员、两名共和党参议员组成的两党合作小组,专门研究 人工智能 。过去的一年中,该工作组为此召开过一系列论坛和非公开会议,Sam Altman、Elon Musk等多个科技行业领袖均有参与。
查克·舒默在本次新闻发布会中透露,参议院希望“零碎”小步立法,不考虑大而全的AI法案。本周美国参议院已经提出三项选举相关的AI法案,美国众议院也提出了一项升级AI技术出口管制的法案。
重头戏:320亿拨款、跨部门协作
《路线图》着重呼吁联邦政府持续增加AI领域的投资。好比文件建议,每年对 人工智能 相关技术的拨款不可少于320亿美元,达到美国 人工智能 安全委员会建议的投入水平。
文件划出了投资的关键应用,包含 人工智能 研发、半导体、 机器人 、材料研究、 智慧城市 和交通系统。查克·舒默在新闻发布会上称,这笔资金用于非国防用途的 人工智能 ,“有助于巩固美国在AI领域的主导地位。”
除了技术研发,《路线图》还屡次提到拨款支持美国国家标准与技术研究所(NIST)。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数字经济 与法律创新研究中心主任张欣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持续支持NIST的工作也是美国一直以来治理 人工智能 的思路。美国希望推广自己的治理影响力,一条重要的实现路径便是NIST制定的标准,好比通过它界定专业术语和技术标准。
另外张欣注意到,《路线图》一个较新的关键是AI治理的跨部门合作。文件开头便写道AI政策问题具有跨司法管辖区的性质,鼓励各委员会在AI立法上进行密切合作,并点名商务部、能源部、NIST、国家科学基金会等,足以说明对监管机构保持步伐一致的注意。
值得强调的是,21世纪经济报道注意到,参议院在文件中呼吁为美国商务部提供更多资金,尤其是与尖端 AI芯片 相关的半导体出口。近日美国众议院的AI工作组也提出了一部法案,计划让商务部升级对AI技术的出口管制。
风险关注:深度做假内容
在《路线图》筹备的一年多来,外界期望这份文件能够回应 人工智能 治理中一些最棘手的矛盾,包含版权、个人隐私、社会风险。不过该文件只用了不到四页讲述 人工智能 的危险问题,几乎没有展开阐释。
选举中的AI使用是《路线图》关注的第壹个问题,查克·舒默也透露选举法案是美国参议院今年的“最高优先项之一”。参议院规则委员会本周批准了三项AI法案,包含禁止用AI对政治选举的候选人生成坑骗性内容。
参议院还重点建议通过立法形式,治理深度合成的亲密、色情内容。今年一月,AI生成的泰勒·斯威夫特色情图片在社交媒体上疯传,白宫讲话人当时回应:“网络上的监察管理不严对女性影响更大,她们是网络骚扰的主要目标。”并提到考虑用立法解决社交媒体上虚假内容泛滥的问题。
在AI的危险治理上,《路线图》建议AI法案采取弹性、灵活的危险治理体系,尤其要关注到闭源与开源大模型的不同。文件具体指出要制定一套连贯的透明度要求,强调透明度在AI系统开发、训练、部署和监管中的重要性,并表示一些不透明的AI“黑箱”是不可接受的。
对此,一些美国公民团体和非营利组织对《路线图》表示了失望,认为文件几乎没有详细回应如何监管 人工智能 造成的社会不良影响,在争议问题上也语焉不详。
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吴沈括对记者说,这符合美国从去年拜登的白宫AI行政令延续直到今天的治理思路,那就是提高技术竞争优势。
吴沈括认为,美国的治理方法主要体现在透明度上,“尤其是《路线图》要求监管职能部门能获得关于AI全面的深层内部信息,这一点要求还是很显眼的。”吴沈括表示,要求保持透明度是一种穿透式的监察管理方式,以强化对AI整个研发应用流程的监察管理。而欧盟为AI风险分类分级,更多是从组织管理的视角强化治理,这也进一步凸显了美国和欧盟在治理思路上的不同。
不过《路线图》与欧盟的《AI法案》在治理思路上有一点相似——关注高风险AI。张欣注意到,《路线图》中关于透明度、可解释性、评估的要求,主要聚焦在与宪法权利、公共安全等密切相关的AI高影响领域(high impact use of AI),她指出美国现在给予了高风险AI、通用 人工智能 的监察管理更高关注度。
下一步怎么走?
在面向记者的简报会中,查克·舒默表示,参议院倾向于零碎推出 人工智能 法案,率先推动一些紧迫问题的立法,不追求单一全面的法案。
查克·舒默说,“我们不会等待涵盖所有领域的AI法案,如果某些领域比其它领域更早准备好,它们就应该推进。”本周参议院、众议院的AI工作组均提出了各自的AI法案,一定水平上也证实了这一点。
不过,参议院目前最快的立法计划也排到了今年秋天,这就意味着美国AI法案没法像Tiktok剥离法案一样“搭便车”,获得快速审议通过。而且随着11月总统大选接近,任何涵盖政府公共支出的法案,都可能造成选民的反感。尽管如此,查克·舒默表示自己有信心在年底通过一部分AI法案。
吴沈括和张欣都认同,《路线图》的出台说明美国目前对监管方案有了更加清晰、完整的认知:首先强调立法资源、监管资源的组织协调分配,尤其是跨部门合作;第贰是重视监管的落地机制,包含配套监管工具和财政拨款;张欣还补充,《路线图》也说明美国的监察管理不会在每个领域均匀进行,未来可能着重部署在高风险AI、个人公民权利相关的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