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山泉】钟睒睒叫板网络平台 - 为传统企业话语权发声

　　11月19日，农夫山泉开创人钟睒睒邀约了数家媒体会谈。会议上，钟睒睒针对今年围绕农夫山泉的热点话题进行了一一回应，包含此前网络上对农夫山泉的网暴，电商平台的比价问题，和对纯净水产品的意见。

　　会上，钟睒睒公开喊话网络平台：“不要以任何所谓‘避风港’原则进行搪塞，立即撤除对我的个人名誉权的侵害的言论、图片，并向我个人和我家属道歉。这时间已经不短了。”

　　对于网络谣言，有爆料人向《中国经营报》记者提供了今年4月份，有人在社交平台散布“农夫山泉没活干”“又要倒闭”的多条视频，被相关部门依法做出了行政处理的决定书。

　　记者了解到，在某网络平台的App中，仍可以搜索到“农夫山泉如果破产你会支持吗”的热议话题。

　　 北京市 工商联副主席、振兴国际智库理事长李志起表示：“从一定水平上看，钟睒睒的处境也是传统企业群体的处境。在数字化、互联网化的浪潮下，传统企业面临着空前绝后的挑战。一方面，需要适应新的市场环境，进行转型升级；另一方面，要应对来自新兴企业和平台的竞争压力。在这个进程中，传统企业往往处于颓势地位，因为它们缺乏互联网思维和数字化能力，难以与新兴企业抗衡。”

　　再谈网暴事件

　　今年2月至3月期间，网络平台上涌现出大量针对农夫山泉及钟睒睒我的疑惑之声。

　　农夫山泉方面对记者说，这些言论在算法的推动下，模糊了真相与谎话的界限，甚至逐渐演变成了一场针对农夫山泉的无端指责和“猎巫”行动。钟睒睒在交流会现场也提到，有人在某网络平台上将自己的光辉形象贴上小胡子扮成日我，“这种行为非常伤害人”。

　　在接连不断地舆论风波中，农夫山泉的销量和股票价格均受到波及。很多人为了博取流量，在抖音等平台发布了侮辱农夫山泉和旗下产品的信息和视频。

　　另外，今年3月，钟睒睒之子钟墅子为外籍的传言在互联网上迅速流传，并由此引申出对农夫山泉国籍属性的疑惑。

　　对此，钟睒睒回应称：“我的儿子现在36岁了，他应该有自己的决策权利。”他强调，“他（钟墅子）手上一毛钱股权都没有。我在上次接受中央电视台采访时提到，农夫山泉永远是一个中国企业，我已经把话说到头了。中国企业说明啥？中国企业有特征性，它的所有权人务必是我国人。”

　　根据公开资料，1988年在杭州诞生的钟墅子，自 2017年起便担任农夫山泉的非执行董事，并在三年后晋升为农夫山泉大股东养生堂的品牌中心总经理，同时还是农夫山泉审计委员会的重要成员。2023年11月，钟墅子成为新设立的杭州大区责任人。

　　钟睒睒认为，有人利用了算法，屏蔽了很多角度来的消息。面对媒体，钟睒睒喊话网络平台：“互联网的强者，在约束他人的进程中，务必约束自己。若破坏这种准则，随意使用平台权利，断章取义地报道，谣言的流传，这会给社会造成更大伤害”。

　　另外，钟睒睒还对互联网企业奉为增长密钥的算法提出了担忧。在他看来，算法不应该变成一种玩弄民众智商的游戏，应该知道无误地公布于众。钟睒睒呼吁某网络平台，不要以所谓的避风港原则，对上述行为进行搪塞。而是要立即删除相关言论、图片，停止对一个中国公民的侵害。

　　钟睒睒指出，希望某网络平台和对他造成伤害的媒体和自媒体，老实地道歉。钟睒睒说，“我会一直等待”。

　　对此，李志起认为，钟睒睒的怨言应该得到更多共鸣与支持。这不仅是因为他个人的遭遇值得同情和理解，更是因为他所代表的传统企业群体在转型升级进程中所面临的困境和挑战值得关注和思考。

　　北京师范大学金融研究中心主任、教授钟伟曾撰写文章指出，企业道德是指企业经营务必守法，务必对得起股东，对得起员工，对得起商业伙伴和消费者，对得起它所在社区。

　　“作为食品企业，最核心的价值观是对消费者的 食品安全 负责，对员工和社会责任负担应有的责任，我们作为局外人，在捕风捉影的条件下，就对某个人和企业横加指责和施加舆论压力，是对商业行为和市场经济的影响和破坏。”中国食品产业分析师朱丹蓬说。

　　“纯净水不值钱”

　　虽然曾因纯净水和同行对簿公堂，自己也二次进入纯净水市场，但钟对于纯净水的“偏见”始终存在。

　　2000年4月，钟在为新生产基地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宣布停止生产纯净水，并通过电视广告向当时的纯净水发起攻势。当年6月，以娃哈哈为领导的来自19个省市69家纯净水企业联合，指责农夫山泉不正当竞争。

　　今年4月，农夫山泉再次进军纯净水行业，并以绿色包装与原有的红色包装天然水进行区分。其间，钟在吊唁娃哈哈开创人宗庆后的文中，再次强调“时直到今天日，我依旧坚持认为，水中的矿物元素对身体健康是非常重要的，这也是我坚持生产天然水的原因。”

　　此前，钟表示：“当时天然水做的纯净水和自来水做的纯净水是不同 的，都能喝得出来。水当中的矿物质是需要长期摄入的，年纪大的人，没有矿物质的水要尽量少喝。没有今年这次网络争议，农夫山泉永远都可能不会生产纯净水。重新推出纯净水，是还给消费者选择权。”

　　11月19日，钟表示，是在“一气之下”做的纯净水，“纯净水就是不值钱，不仅愿大家喝纯净水”。“农夫山泉（纯净水）只做了一个规格，一个SKU。口渴的时候，临时买一瓶、两瓶都没啥问题。但整个家庭从早上到夜晚长期喝一定是有问题的。大量饮水一定需要矿物质。”他说。

　　随即，钟不推荐长期喝纯净水的说法登上热搜。有网友向娃哈哈的客服表达了此种疑问，对此，娃哈哈客服的回应是“‘不推荐长期喝纯净水’的论调仍有待商榷”。

　　著名顶层设计专家、清华大学爆点战略营销顾问孙巍认为，从目前来看，自纯净水产品上市之后，农夫山泉立即开启了包装水行业的价钱战，从某种水平上来看，钟面对今年不利的舆论态度，想要通过价格战稳固农夫山泉在消费者和渠道中的地位，但农夫山泉其实不想破坏天然水在市场上的价钱体系，因此选择重新开启纯净水产品线。

　　“一般而言，纯净水取自本地，净化而成，成本低廉；天然饮用纯净水取自湖泊，物流成本略高；而矿泉水则取自僻壤高山深处，富含丰富对身体有益的微量元素，同时物流成本较高。农夫山泉通过红瓶天然饮用水和绿瓶纯净水建立品类区隔，同时价格区分，这一爆点战略思维有效防御纯净水对手的进攻，加厚构筑‘农夫山泉是大自然的搬运工’的品牌护城河建设。”孙巍说。

　　记者了解到，今年的包装水市场开启了新一轮的价钱战。农夫山泉上市的纯净水以不到1元钱每瓶的价钱，打破了长久以来包装水的价钱底线。

　　根据农夫山泉2024年中报，农夫山泉整体营业收入221.73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8.4%。受网络谣言影响，包装饮用水产品营业收入较去年同期下降18.3%，农夫山泉方面称，这是农夫山泉包装饮用水板块第壹次出现大幅下跌。此前，有媒体透露称，二季度，钟在公司内部要求整个包装水部门立下“军令状”，假如不能通过红瓶天然水和新上市的绿瓶纯净水抢回市场份额，整个包装水部门都要下课。对此，钟否认下发“军令状”一事，称谣言太多了，“我咋可能会下发军令状呢”。

　　虽然钟辟谣了“军令状”传言，但一名分销商对记者说：“目前，娃哈哈与农夫山泉予以经销商的经营任务和压力都比较重，虽然还没有完全下压至各级经销商，可是很多人都感受到了经营压力。”

　　“炮轰”电商平台比价体系

　　由于钟睒睒我在大众传媒中极具话题性和号召力，因此会议上有媒体询问未来钟睒睒我是否会出现在直播间。钟睒睒回应称：“我永久不会做这个事。”他认为，“那些企业是平原型的。我的企业是垂直的，我有根。我瞧不起直播带货的企业老总，你可以做更有价值的东西。”

　　借此，钟睒睒说，电商平台持续的、“无下限”的价钱战会造成种种恶果。“价格体系的下降与互联网平台有关，对我国的品牌、对我国的产业是一种巨大伤害。”钟睒睒认为，电商平台比价之前的竞争，在不断蚕食传统企业的生存空间，使得制造业企业在市场上的话语权愈发变小。

　　在今年的“双11”活动中，记者了解到，部分电商平台农夫山泉的纯净水价格低至5毛钱一瓶。在实体商超中，多个品牌500ml规格的纯净水价格单瓶售价已经不到1元。

　　朱丹蓬表示，目前，头部品牌每瓶瓶装水的整体成本价在4毛钱左右，如果压缩到极致，可以达到3毛多。但同时，朱丹蓬认为，目前电商平台的包装水价格体系，甭管是平台所为还是品牌方所为，已经接近击穿线下渠道的价钱体系，这对于线下经销体系的维护是不可逆的。另外，低价竞争可能影响品牌高端形象塑造，后续若想提价恢复品牌定位难度增加，还得谨防陷入低价、低质的消费者认知误区。

　　“电商平台依靠用户规模挑起价格战，撕碎了品牌商的分销和零售体系，削弱了品牌商的市场掌控，更透支了品牌利润。这要挟到农夫山泉的发展战略和市场领导优势，故此钟睒睒将矛头对向了电商平台。”孙巍说，电商平台的价钱战，目的就是为了夺得更多的市场份额，在与品牌方的谈判和博弈中取得更多的话语权。但快消品很多的消费场景是在线下，需要多层经销和分销才能送到消费者手中，电商通过线上渠道，不断压低终端价格，使得很多线下品牌的分销系统难以获得生存空间。

　　李志起指出，新兴企业和平台应该承担起更多的社会责任。应该尊重传统企业的合法权益和劳动成果，避免利用算法和技术手段进行不正当竞争和恶意攻击。同时，也应该积极与传统企业进行合作和共赢，共同推动行业的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