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08年比特币问世直到今天,形形色色的 数字货币 雨后春笋。不过,若从“中心化”水平来区分,大体可归于三大类型:
其一是“完全去中心化”的 数字货币 ,亦称“加密币”,代表币种是比特币。这种货币是基于密码学算法生成的,没有主权国家的信用背书,因而与现存各种货币的理论完全不同。
其二是“部分去中心化”的 数字货币 ,亦称“稳定币”,代表币种是天秤币(Libra)。该类 数字货币 大多具有非官方属性,价值通常与某种现有货币或一篮子国际货币挂钩,币值相对稳定。
其三是“完全中心化”的 数字货币 ,也即央行 数字货币 (CBDC)。央行 数字货币 望文生义就是由各国央行发行的 数字货币 ,特点是和央行发行的实体货币严格挂钩。
说起来,关于 数字货币 的诞生,还有一段未解之谜。
2008年,一位自称“中本聪”的人写了一篇旨在“用符号替代货币”的文章,标志着比特币横空出世。不过,直到今天,也没人理清楚中本聪究竟是哪个,甚至它究竟是一个代号、一个团队还是确有其人,均不得而知。
比特币的发生基于一套加密算法,对于其发生过程,有一个很形象的称号叫作“挖矿”:人们可以利用“矿机”,在比特币系统中收集交易数据并建立新的 区块链 ,如果新的 区块链 得到了全网公认,那么就会认定“挖”到了新的比特币。根据刚开始的设计,比特币的总量是恒定的,最多为2100万枚。
比特币与传统货币的不同是显而易见的。最明显的不同在于,它因算法而生,没有任何“官方背景”,因而可以完全开脱对政府及其它中心化机构的依赖,这也是称其“完全去中心化”的原因所在。正是基于“完全去中心化”的特点,比特币没有国界,不用兑换,天然就具备全球交易的属性,可以降低跨境操作的成本。而且,由于比特币采用了密码学算法、 区块链 、分布式账簿等技术,且持有比特币的表现需要得到全网公认,因而能够完全解决困惑全球金融体系的假币问题。
不过,其短板也极为明显。一方面,比特币价格波动太大,很难将其作为计价标准。另一方面,比特币具备高度匿名性,没有任何人和机构有能力知道大家各自持有多少比特币,唯有密钥能证明其所有权,因而监管难度极大。现实生活中也的确如此。除了地下交易,极少有人真的用比特币去购买商品,大多数人持有的目的都是从价格波动中获取利益。因此,很多专家认为,与其说它是一种“新兴货币”,不如说它更像一种金融衍生品,而且还是高风险的那种。
正因为比特币的长短板都太过鲜明,币圈对其又爱又恨却割舍不得,于是,一些人开始准备为它找个“锚”——由此,“稳定币”出现了。
在这一阶段,比较出名的一次尝试是由当时的脸书公司(Facebook,现已更名为Meta)推出的天秤币。
2019年6月,脸书发布白皮书1.0版本,计划推出天秤币,重点强调其在互联网场景中的支付功能。天秤币和一篮子法定货币挂钩,包含美元、欧元、英镑、日元等。不过,天秤币并未受到监管当局的青睐。
1年后,脸书推出了白皮书2.0版本,对天秤币的“初始设定”进行了更改,并将其更名为Diem,但市场阻力并未减少。又过了两年,项目终止,脸书随即将相关资产出售。
天秤币同样强调去中心化的 区块链 平台,但在其基础上又增加了智能合约平台的属性。其主要设计理念是被动发行,即每发行一枚天秤币,发行者务必持有一篮子真实法定货币作为支撑,天秤币的价钱就锚定于这一篮子货币。
至于2.0版本的Diem其实与前者并无本质区别,其主要变化仅仅在于,除了可以锚定一篮子货币外,还可以锚定单一货币。例如,可以1∶1锚定美元或欧元。
相较比特币,天秤币由于有法定货币作为资产支持,因而币值相对稳定,故又被称为稳定币。业界分析认为,它之所以没能落地,是因为稳定币的超主权特点引起了各国监管者的警惕,尤其是其发行方还是一家私人企业。
尽管天秤币本身并未获得认可,但其提倡的稳定币概念却发展迅速,其中被业界讨论最多的就是超主权货币。有观点认为,天秤币与特别提款权(SDR)的理念神似,因为二者都与一篮子货币挂钩。只不过,后者由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这个公认的国际组织发行,而且已经使用多年,具有较高的国际认可度。目前,已经有一些政策制定者和学者开始准备推动IMF发行 数字货币 形式SDR即e-SDR的存在性,并称“如果规划适当,e-SDR的发展前景可能非常广阔”。
虽然天秤币没能成功落地,但作为一条强壮的“鲇鱼”,它还是搅动了全球金融市场,让各国央行切实感受到了推出本国 数字货币 的紧迫性。
根据国际清算银行2024年发布的调查显示,在86家受访货币当局中,94%正在研发央行 数字货币 。
仅就目前来看, 数字货币 前景看好,但路途坎坷。而且,越是创新力度大、推翻性强的项目,对现实金融体系的冲击就越大,因而也越难推动。本质说, 数字货币 不仅是一种技术创新,还涉及制度设计,务必兼顾创新性和现实性,且后者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