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周一全球股市的风云事件,随着DeepSeek击碎了“只有疯狂烧钱才能搞AI”的信仰,算力产业“卖铲人”们集体暴力大跌。
截至发稿,高性能GPU和ASIC芯片的“两朵金花”英伟达和博通,双双抱团下跌超15%。台积电、阿斯麦、东京电子等产业链概念股一同走弱。今年表现优异的“AI+电力/核电”概念也出现宣泄式的狂跌,大牛股星座能源、Vistra能源、燃气轮机制造商GE Vernova、核电牛股Oklo和NuScale能源盘中下跌幅度都摸到过20%。
(英伟达、博通、星座能源日线图,来源:TradingView)
归根结柢,是因为AI产业大牛们纷纷在互联网上兴奋地表示,DeepSeek提供了一种在极低成本下,训练出与OpenAI等业内巨头性能相近大模型的渠道,并且能够在全球各地的工程团队中复现。这些话传到华尔街,变成了对超级巨头估值合理性的疑惑。
使得局面更加焦灼的是,过去两年美股市场的大部分上涨幅度,恰恰就来自己别几家科技巨头。原本分析师们已经勉强接受这些公司的收益增速会慢于股票价格,造成估值一直处在高位,所以对炒作逻辑底线的打击,都会使得高估值变得难以维持。
面对周一AI牛股集体大跌的事实,仍有一些多头分析师“嘴硬”地表示,不应该把DeepSeek的成就单纯视作整个行业的利空。
美国候任贸易部长卢特尼克开办的投资银行Cantor Fitzgerald,周一向客户通报了研究团队的最新研判:需要较少算力的中国大模型横空出世,更有可能为高端图形处理单元(GPU)开发商和 数据中心 建设者造成繁华。
Cantor半导体行业分析师C.J. Muse领导的团队在报告中写道:“在此前DeepSeek发布V3大模型之时,人们就曾对算力需求感到非常焦虑,并延展到GPU需求峰值层面。我们认为这种看法与事实相去甚远,实际上这一进展非常‘看涨’,AGI似乎离实现更近,而杰文斯悖论肯定会造成AI行业需要更多的算力,而不是更少。”
杰文斯悖论(Jevons paradox)是上世纪中期的经济学概念,指的是技术进步提高了使用资源的效率,但因为成本下降造成需求增加,结果造成资源消耗的速度上升,而非减少。这也是能源领域最广为人知的悖论。
非常恰巧的是,微软总裁纳德拉上周末也在社交媒体上表示:杰文斯悖论再次出现!随着 人工智能 变得更高效和更容易获取,我们将看到它的使用激增,变成难以满足需求的商品。
(来源:X)
Muse进一步表示,这个行业仍将进行预训练、后训练和基于时间的推理,未来在大规模(芯片)集群上的投资只会加速......我们认为这一进展,对算力需求越来越大的 势头是积极的,其实不会造成减少。
瑞银的半导体研究主管Timothy Arcuri也持有类似观点。他在周一的报告中表示,关于训练R1模型所用的资源,市场上有一些猜想,但这其实不影响R1在推理上的效率,每个token的成本要比(OpenAI的)o1模型低95%以上。模型开发者会考虑将R1的一些新技术融入到他们的模型中,这将有助于提高效率。
Arcuri表示,虽然听上去这会对算力需求发生不良影响,但事实仍然是,即便模型变得更加高效,算力仍将继续推动模型性能。
除此之外,Bernstein的数据分析师们也表示市场似乎被社交媒体上的恐慌过分影响了。该团队表示,当前AI大模型的成本增长轨迹显然不会永远持续下去,在这种环境下,如果 人工智能 要继续进步,我们需要这样的创新(如MoE、蒸馏、混合精度等)。
Bernstein也“坚定地相信杰文斯悖论”(即效率提升会造成需求的净增加),并认为任何新解锁的算力更有可能因使用和需求的增加而被吸收,而不是在此时影响长期支出前景,现在AI的算力需求压根没有接近其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