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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大半个月，DeepSeek成为海内外AI行业最受瞩目的话题。2月11日，在阿联酋迪拜举办的World Governments Summit 2025峰会上，百度开创人李彦宏被问及DeepSeek的出现是否在意料之中。他表示，“创新是不能被计划的”，所能做的是营造一个有助于创新的环境。
DeepSeek以低成本直追OpenAI后，引发了华尔街对AI基建投资的广泛疑问。对此，李彦宏的表态和谷歌、微软、Meta等巨头的回应颇为相似。他称，“当技术发展如此之快，你无法停止投资。你务必投资，以确保处于这场技术创新或革命的最前沿。”虽然有可能找到一条低成本的捷径，但在这之前可能会花费数十亿美元用于探索不同 的路径。
在与阿联酋AI部长奥马尔·苏丹·奥拉马的对谈中，李彦宏还透露了百度自动驾驶萝卜快跑的落地应用。他表示，技术进步非常快，已证明目前自动驾驶比人开车安全10倍。在我国的复杂路况下，萝卜快跑的实际出险率仅为人类驾驶员的1/14。
以下为部分谈话实录，内容在保证原意下经蓝鲸新闻调整。
大模型成本每年降低90%以上
奥拉马：百度是 人工智能 的支柱型公司之一，很高兴能邀约李彦宏来谈论他的说法。我们先谈论一下“房间里的大象”DeepSeek，在你看来，它的出现是意料之中的么？
李彦宏：我认为，创新是不能被计划的。你不晓得创新何时何地到来，你所能做的是，营造一个有助于创新的环境。
我们生活在一个非常激动人心的时代。在过去，当我们谈论摩尔定律时说，每18个月性能会翻倍、成本会减半；但今天，当我们谈论大语言模型时，可以说每12个月，推理成本就可以降低90%以上。这比我们过去几十年经历的计算机革命要快得多。
大语言模型是一个非常庞大的领域。在中国，我们务必在推理和训练方面创新以降低成本。幸运的是，过去一年，我们看到了明显进步。
百度的技术背景是搜索引擎，它天然接近大语言模型，因此我们在2023年3月就推出了文心一言，我们也是上市公司中第壹个推出类ChatGPT应用的。谷歌后来推出了Bard，并将其更名为Gemini。正如我们今天所知。这是一个非常激动人心的时刻，我们四处都能看到创新，我们务必适应这种快速变化的创新。
训练更好的下一代模型
奥拉马：几周前，当DeepSeek成为人人都表达的话题时，全球许多大型芯片厂商和许多大型交易所的股票价格大幅下跌。因为之前有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十亿美元，被投资于推理 数据中心 、训练这群 人工智能 系统和模型，您如何看待 数据中心 和AI基础设施的未来？
李彦宏：我在过去30天左右的时间里，始终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认为，从基本面来看，最重要的主题仍然是技术进步非常快，成本每年降低约90%，性能越来越好。当技术发展如此之快，你无法停止投资。你务必投资，以确保处于这场技术创新或革命的最前沿。我们仍需对芯片、 数据中心 和云基础设施进行持续投入，用于缔造更加优秀、更智能的下一代模型。
为此，需要使用更多的算力来尝试不同 的路径。也许，在某个时刻你会找到一条捷径，例如说只需600万美元就能训练出一个模型，但在此之前，你可能已经花费了数十亿美元，用来探索哪条路才是花费这600万美元的正确途径。
奥拉马：这难道不是赌徒的困境么？我已经花了1亿美元，当前我需要收回一些成本，所以继续投入。那么，谁会赢呢？因此，总有一天我们能够获得充分的回报来证明这是值得的么？
李彦宏：我对 人工智能 的未来持乐观态度。我认为，即便在现今水平下，大语言模型也已经在各种场景中创造大量价值。我们有数十万客户在使用大模型提高招聘、电子商务、医疗保健甚至能源、电力等领域的效率。
我们已经看到了很多这样的应用案例。在过去，他们可能需要花费不到1万美元来实现某些目标，而使用大型语言模型后，只需花费大约1000美元。因此，这已经为他们创造了价值。
但你说得对，我认为我们的确需要关注应用层的价值创造。假如你作为基础设施层投入了数千亿美元，却无法开发出能造成十倍以上回报的应用，那么这是不可持续的。尽管我们已经在各种不同场景中看到了各种应用案例，这些可能更多聚焦在ToB（面向企业）领域。
在ToC（面向消费者）领域，我们还没有看到所谓的超级应用，就像手机端时代或社交媒体那样，拥有数亿日活跃用户，且人们每天在某个应用上花费两个钟头。我们还没有看到这样的机会。但我认为，随同着时间的推进，有人会找到解决方案。即便现在，也有人能够开发出具有很强用户粘性的应用，好比ChatGPT，它的日活跃用户/月活跃用户比例是16%。而假如你看Facebook或微信，这个比例接近90%。现在，ChatBot的平均用户使用时间大约是10分钟，而社交媒体则是100分钟或120分钟。
因此，我们离那种级别的应用还有很远的距离。我认为，整个世界目前都在焦急地寻找这样的超级App。
被倒逼着创新
奥拉马：你刚刚说，中国正在努力创新以降低成本。我们瞧瞧我国的发展，似乎每个行业都是如此。以汽车为例，也是降低成本并制造新产品。我认为，这是我国技术创新的一种方式，你怎么看？
李彦宏：如果回顾过去几百年，大多数创新都与降低成本有关，不仅是在 人工智能 领域，甚至不只是在IT行业。假如你能将成本降低一定数量、一定百分比，那么这意味着你的生产率提高了相同的百分比。我认为，这几乎就是创新的本质。而今天，创新的速度比以前快得多。
对于中国公司而言，我们可能是第壹个感受到这些高昂成本造成痛苦的人。我以Robotaxi举一个例子。在美国或更发达的市场，网约车价格远高于中国。因此，即便一辆Robotaxi汽车，好比是10万美元，仍然可以通过 无人驾驶 的形式挣钱。但在中国，叫车价格要低得多，所以你务必想出一种成本低得多的技术，才能实现 无人驾驶 。因此，在一定水平上，我们是被倒逼着创新以降低成本。
自动驾驶比人类开车安全10倍
奥拉马：我们来谈谈Apollo GO，你认为我国的自动驾驶生态比美国更先进么？你如何对照这两者的产品？
李彦宏：自动驾驶有许多技术路径，好比， 特斯拉 不使用除摄像头以外的任何 传感器 ，采用纯视觉方案，依靠神经网络和算法从辅助驾驶过逐步过渡到完全自动驾驶，最后到完全 无人驾驶 的阶段。我们的自动驾驶出租车叫萝卜快跑，我们采用了不同方法，从第壹天起，我们就用了全 无人驾驶 的形式运行。这些方法都各有其优点。
奥拉马：老实说，我认为或许在明年的世界政府峰会上，所有车队都是自动驾驶的，由萝卜快跑提供支持。
李彦宏：是的，我希望如此。你可以看到，我国的路况实际上相当复杂，相当有挑战性，对吧？有时你会被一辆不知从哪里来的车加塞，还有摩托车在车流中穿梭；有时你不得不高于前面的公共汽车，这不是想象或某种未来主义的场景，这是我国一些城市每天都会发生的事情。
奥拉马：如果要在世界各地的某个城市部署它，从决定部署到实际部署并看到它成为现实，需要多长时间？
李彦宏：从技术上讲，大概需要两周的时间。
奥拉马：自动驾驶是 人工智能 很好的应用，它预示着一个积极的未来，人能享受驾驶、享受乐趣、提高生产力。在这其中，有啥是你担忧的么？
李彦宏：技术进步非常快，虽然我们已经对直到今天取得的成就感到满意，但想想六个月或两年后，情况会有很大变化。大家不甘落伍，竞争也很激烈。这种创新也存在风险。
尽管我们已经证明，Robotaxi比人开车安全得多，它至少更安全10倍。每年全球有超过100万人死于交通事故。但有了Robotaxi，去世率可以大大降低。另外，假如你从我们的实际记录中查看出险率，我们的出险率仅相当于人类驾驶员的1/14。
这仍然是一个新行业、新领域，人们对事故的容忍度很低。我们非常重视安全问题，截直到今天天，我们已经在相对大规模的情景下运营了两三年，还没有发生任何严重事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