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深度 -红衣教主-周鸿祎陷争议 360前员工集体上诉追索股权激励收益

　　 三六零 （601360，以下简称360）卷入了一场前员工集体维护权益的诉讼风波。

　　最近，网上传言一则题为《恳求360前同事协助提供证据》的倡议书，缘起于360否认其员工持股平台持有任何美股翻转到A股的 股权激励 ，发起上诉的多位前员工（下称“上诉人”）被迫公开向其它前同事征集证据。

　　缘起回A

　　360在2016年从美股退市，开始准备通过重组翻转到A股上市。

　　在美上市期间，360一般每年都会给核心员工进行 股权激励 ，一次性授予、分四年归属，通过这种滚动兑现方法激励员工。因此，自美股退市时，公司仍约有1000多人持有未到期的美股 股权激励 。

　　当年退市时，360美股上市公司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官方网站上提交了一系列公告，这些公告中披露的协议和承诺，均称将这些未到期的员工 股权激励 按原条件保存并翻转到一个叫“天津奇睿众信”的主体名下持有（这个主体后逐渐改名为“天津众信”和“上海冠鹰”）。

　　公告称，“自生效时间起，本公司在生效时间之前未兑现的每一股限制性股票（”公司限制性股票“），将通过持股平台或其它类似安排，根据与生效时间以前就该股份制定的相同条款和兑现条件，自动承接并转换为奇信通达的 股权激励 授予，且不得减损该股份持有人之经济利益。”

　　随后大家在期权管理平台——核聚的系统里线上签署了转换协议，约定了在360 A股上市后将安排一些方法兑现那些当时未兑现的美股 股权激励 收益。

　　原告败诉

　　2018年2月，360在国内完成A股借壳上市。

　　倡议书称，2019年，公司逐渐通知一些员工（甚至包含很多已经离职的老员工）签署《入资确认函》，这张函内提到了大家翻转到A股的股份数量所对应的 利润。

　　2022年，上诉人得知很多360老同事已经拿到了当年美股期权翻转后兑现的款项，可是上诉人没有收到。屡次交涉未果后，迫不得已上诉人才起诉了期权持股平台——上海冠鹰，不料一审因对方全盘否认基本事实而造成败诉。

　　在一审中，上诉人主张：

　　360从美股退市，那时我们还持有没有兑现的美股 股权激励 ；

　　这些 股权激励 的处理方式：所有人都一样，在核聚系统上确认翻转协议，将美股期权转换为A股的 利润；

　　所有翻转后的沪深A股 股权激励 放在上海冠鹰名下；

　　多数持有 股权激励 的人，哪怕是离职的员工，也会喊回来安排签署一个《入资确认函》，作为将来会有期权转换后收益的凭据；

　　2021年上海冠鹰将所持360股票全部出售，逐渐给部分员工分钱，可是我们没有拿到相应款项。

　　一审中，被告360律师则辩称：

　　360没有将美股 股权激励 转成A股股权或相关受益的安排；

　　所有美股的未兑现 股权激励 在退市时都已经处理完毕了（但没说如何处理的）；

　　上海冠鹰不是美股 股权激励 翻转后的沪深A股股权落地平台；

　　《入资确认函》只是有可能使上诉人入资成为股东的公告文件，不是欠条或凭据，虽然双方签了确认函，可是因为没有完成函件正文中的入资动作，不代表公司欠上诉人股权或期权收益。

　　上诉人表示，“一审进程中，我们出示了一点间接证据（包含《入资确认函》和一些邮件来往），但当年基于对公司的信任，没有保存如核聚系统截图等其它更加直接的证据，于是一审因证据不足而败诉，目前已提起上诉。”

　　一审判决部分截图：

　　一审疑点

　　上诉人表示，一审判决结果极为荒谬，根本无法解释4个问题。

　　上诉书部分截图：

　　1.上海冠鹰在至多仅支付名义对价人民币179.5万元（其实，对该179.5万元上海冠鹰也木有提供支付凭据）的情景下，为何能取得价值超过20亿元的 三六零 公司股份;

　　2.《入资确认函》载明上诉人持有的 三六零 公司股份收益权的股数2574768股，恰好与上诉人持有的美国存托股份数61304乘以42的转化比例匹配；

　　3.上海冠鹰持有的 三六零 公司股份比例与退市时候未被收购的美股限制性股票及期权比例相近；

　　4.上海冠鹰为何在上诉人离职后一年还向上诉人出具《入资确认函》，实施其所谓的 股权激励 计划。

　　上诉人表示，在上诉前，我们几个原告互相不了解，而且每个人当初得到期权的原因和时间也各不相同，原以为被告会根据每个人情况分别申辩，没想到被告直接从根本上否认了上海冠鹰持有任何美股翻转到A股的 股权激励 ，这样从根本上否认了上海冠鹰除了其显名股东/权益持有人以外的任何人持有任何权益。这种根本上的否认让我们目前大多数的原告可以联合在一起了，甚至将所有其它没拿到钱的老同事们都能联合到一起来了。这次大家实际就是要联合在一起，相互作证当年的翻转确有其事和入资确认函就是对我们权益的确认。于是目前我们决定联合一起上诉和寻求各位的帮助！

　　“我们知道事情原本的真相，也相信正义的力量，不论对方如何诡辩，整个公司1000多人的美股未到期的 股权激励 转换为A股股权收益的集体行为，不是对方轻飘飘一句”不记得“或”没做过“就能解释的。”

　　抱团求援

　　上诉人在倡议书中表示，“现在，我们已经收集到一些证人证言了，可是数量还不够多，想请更多热心的、有正气感的朋友帮助我们提供一些证据”，包含但不限于：

　　1、您当年在核聚系统上体现持有期权的截图及转换协议的截图；

　　2、您可能签署的《入资确认函》的截图或实物（大约时间是2019年4月份左右），及您签署时的情景；

　　3、您可能签署的《递延奖金发放通知函》的截图或实物，及您签署时的情景；

　　4、您收到期权兑现款项的时间和金额（大约是在2021年8月份），包含您收到的钱是个人办款还是公司办款等信息，和您是否认为这笔款项即为当年美股退市时未到期期权转换而来的期权收益。

　　私有化往事

　　2005年9月，周鸿祎率领团队建立奇虎360。早期，360安全卫士避免费模式推翻以往的安全市场；后来，奇虎360推出软件管家等安全软件，大力拓展 网络安全 用户量，并于腾讯爆发了“3Q大战”；再后来，奇虎360借助“ 网络安全 平台”拓展业务线，进入浏览器、网站导航、搜索等领域，迅速完成了用户规模积累。

　　2011年3月30日，360发行1210万股美国存托股，融资1.75亿美元，在纽交所挂牌上市。

　　赴美上市五年多后，360启动了被称为“私有化盛宴”的进程，36家私有化买方团除了中信国安，还有金砖丝路资本、红杉资本中国、 华泰证券 、泰康人寿、平安保险、阳光保险、华兴资本、 招商银行 、 建设银行 等，以财务投资人为主。

　　最终，360付出了对价高达93亿美元（约合615亿元人民币），退市价高动身行价5倍的代价。2016年7月18日，奇虎360私有化的买方之一中信国安宣布，奇虎360已根据合并协议完成合并，奇虎360私有化交割完成。

　　2017年11月2日，A股上市公司江南嘉捷发布资产重组公告，披露了360重组上市的方案。方案分为两个部分，一是资产出售及置换，上市公司江南嘉捷将现有业务和资产以现金及置换的形式置出；二是发行股份购买资产，江南嘉捷向360全体股东发行股份购买其持有的360的股权。这场交易对360的作价为504亿元人民币。

　　2018年2月28日，360正式在上海证交所敲锣上市。历时近三年的运作，360成功回归国内A股。不过股票价格当日高开低走，最终以56.61元跌停收盘，当日市值高达3830亿元人民币。

　　如今，周鸿祎个人直接持有5.24%的360股份，并持有360第壹大股东天津奇信志成科技有限公司（下称“奇信志成”）股份17.38%。而奇信志成360持股比例高达46.14%，因此“红衣教主”穿透持有360股份比例为13.26%。

　　企查查App显示，前文所述天津奇睿众信科技合伙公司（有限合伙），于2016年3月7日更名为天津众信股权投资合伙公司（有限合伙），并于2021年3月23日再次更名为上海冠鹰企业管理合伙公司(有限合伙)。

　　从2020年2月开始， 三六零 前十大股东就开始逐渐减持，但却几乎看不到有机构增持的身影。而财务投资人扎堆的奇信志成，从2021年3月限售股解禁直到今天，未减持一股。背后可能有制度层面的原因，也有可能有财务层面的原因。

　　但周鸿祎几乎百分百持股的上海冠鹰就没这么“客气”。据公开信息和媒体透露，上海冠鹰在几个月内减持了全部1.9亿股360股票，套现金额约20亿元人民币，周鸿祎我则一口气完成了约19个“小目标”。

　　自借壳上市以来，360股票价格基本一路下跌，当中还经历了49亿元定增。以2024年2月5日最低价6.09元计，市值420亿元人民币，不仅远低于上市首日市值，也低于美股私有化对价和2021年1月5日完成定增时的市值。而在9月24日以来的一波上涨后，360股票价格成功翻番，截至12月2日，收报13.29元，高过了12.93元的定增价；市值930亿元人民币。

　　遗憾的是，这场私有化盛宴，与上市后高位买入的小股东及没有获得 股权激励 收益的前员工，统统无关。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当年周鸿祎准备离开雅虎中国，据称提了满满一箱子现金，在办公室分给曾经跟着他一起创业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