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业】深度 - 浙商银行又一重要分行行长据传失联，或涉杉杉集团借款纠纷

　　2025新年伊始，又一位 浙商银行 （601916）分行行长据传“失去联系”。

　　此次失事的有可能是宁波分行行长姚伟标，据媒体透露，姚伟标被调查可能与杉杉企业的贷款案件有关，但这一切都还是猜想，事态发展有待进一步披露。

　　 浙商银行 全称 浙商银行 股份有限公司，是我国十二家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之一，由原中外合资的浙江商业银行于2004年重组而来，其资本扩张十分迅速。从刚开始的省内分支机构布局，逐步向全国扩张，总资产由2005年初的103亿元增长至2014年末的6700亿元人民币。2015年后，受大资管混战及同业业务异化勃兴影响， 浙商银行 总资产规模一举突破万亿元大关，增速高达54%，并在2016年延续这一势头，投资规模增至6600亿元人民币。随后，通过H股和A股上市， 浙商银行 进一步增强了资本实力，资产规模在2020年已突破2万亿，成为全国第13家“A+H”上市银行，实现了从地方性银行到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的华丽转身。

　　飞速扩张，风波不断

　　虽然 浙商银行 自开办以来就在资本扩张的道路上一日千里，成绩突出，其内部却也酝酿着危机。自2019年以来， 浙商银行 开始风波不断，多位银行分行行长及中高层管理人员相继落马。

　　《财中社》发现，最早落马的是 浙商银行 上海分行行长顾清良。

　　2019年7月，顾清良被 宁波市 监察委员会留置，同年11月、12月，被先后实施拘留和逮捕。

　　2020年9月，浙江 宁波市 鄞州区人民法院对 浙商银行 原上海分行行长顾清良受贿案进行了一审判决。顾清良因犯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4年，并处罚金人民币250万元。

　　判决书显示，顾清良在2004年至2018年期间，先后任职 浙商银行 市场拓展二部总经理、资金部总经理，上海分行党委书记、行长等职务。在此期间，他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银行客户单位提供贷款便利、为下属提供工作调动和职务晋升等支持，并因此收受请托人送予的巨额财物。这些财物包含现金、美元、购物消费卡、房产和珠宝等，折合人民币合计1242万余元。

　　同年， 浙商银行 资本市场部副总经理邹建旭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查，邹建旭也曾任 浙商银行 深圳分行党委书记、行长。

　　2021年9月，原 浙商银行 副行长张长弓被带走调查。张长弓曾于2015年至2018年在 浙商银行 任职，在此期间， 浙商银行 参与了“宝万之争”“乐视爆雷”等事件。这次调查历时很久，直到2024年10月底，才传出消息说张长弓已于10月下旬调查完后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据媒体透露，张长弓受贿金额约3亿元人民币，挪用公款超6亿元人民币，合计超过9亿元人民币，已然接近10亿元这一死缓和死刑的分界线。

　　为了自保，张长弓揭露了多位金融界大佬的犯罪行为，其中包含他的直接上级—— 浙商银行 前老总沈仁康。

　　2023年2月，中央纪委监委通报， 浙商银行 原党委书记、老总沈仁康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正在接受浙江纪委监委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资料显示，沈仁康自2014年9月开始担任 浙商银行 老总。2022年1月，离60岁的退休年龄还有一年时间，沈仁康却突然“因工作安排需要辞去”一应职务。

　　沈仁康掌权期间， 浙商银行 资产规模飞速扩张，短短7年时间由不到5000亿增长至2万多亿。 浙商银行 资产规模曾主要靠投资资产快速扩张，占比曾超50%。

　　资产规模快速扩张，也埋下了不良资产风险隐患。2018年以来， 浙商银行 相继牵涉新光控股、银亿股份、康美药业、北大同方等企业的债务违约之中，不良资产率不断拉升，造成拨备计提压力陡增，进而拉低了净收入增速。

　　在多位分行行长及中高层管理人员相继落马的同时， 浙商银行 也陷入管理层动荡之中。

　　2021年6月， 浙商银行 行长徐仁艳、副行长徐蔓萱和兼任副行长与首席风险官的刘贵山均提交了辞职申请。同年9月，监事王峰也宣布离职。进入2022年，副行长吴建伟辞职。到了2023年，人事变动持续发生，4月份，刘龙辞去了副行长、董事会秘书及公司秘书的职务；12月，姜戎辞去了首席审计官的职位，陈海强被解聘其兼任的首席风险官职务，另外，郑建明也辞去了副监事长及职工监事的职务。2024年8月， 浙商银行 行长张荣森辞去执行董事和行长职务。

　　2024年末， 浙商银行 风波再起。 浙商银行 前副行长、前董事会秘书及公司秘书刘龙被曝失去联系。在失去联系之前，刘龙已于2023年4月以“出于个人职业规划的考虑”为由，辞去了 浙商银行 副行长及董事会秘书的职务。

　　2025年初，媒体再度披露， 浙商银行 一名关键分行行长失去联系，疑似被相关部门带走接受调查。记者了解到，该行长可能是 浙商银行 宁波分行的行长姚伟标，他一直兼任该行的法定代表人、党委书记职务，此次调查或与杉杉集团的贷款问题有关，但目前这一切尚属猜想，详细情况有待官方进一步披露。

　　杉杉生变，违契不偿

　　2024年6月，一份关于债务逾期的公告将“杉杉系”所面临的债务困境公之于众。

　　2024年6月28日，杉杉集团有限公司（下称“杉杉集团”）发布公告称，由于资金调配方面的因素，原定于2024年6月20日向 浙商银行 宁波分行等三家银行偿付的1964万元人民币贷款利息，未能如期根据预定的还款安排进行支付。不过，截至公揭发布之时，杉杉集团已与上述贷款银行进行了沟通并达成解决方案，且相关款项的支付工作已顺畅完成。

　　这笔不到2000万元的利息逾期，成了“杉杉系”尔后一系列债务违约的开端。

　　2024年8月28日，杉杉集团再次未能按时向包含 浙商银行 宁波分行在内的多家银行支付1171万元贷款利息。

　　之后，杉杉集团又再次爆出债券违约和“杉杉系”控股上市公司永杉锂业（603399）被拍卖等不利消息，流动性危机始终难以解决。

　　在2024年11月17日，杉杉集团旗下上市公司、核心子公司 杉杉股份 （600884）经历了老总的变动——集团开创人郑永刚之妻周婷取代郑永刚之子郑驹成为公司老总。杉杉控股、杉杉集团的老总人选也相继完成变更，均由周婷担任。

　　郑驹自2023年2月郑永刚离世后继任 杉杉股份 老总。而在郑驹接班后的首个财年， 杉杉股份 营业收入、归母净收入同比分别下滑12.13%、71.56%。

　　2024年，公司业绩进一步下滑。2024年前三季度 杉杉股份 营业收入132.84亿元人民币，同比下降9.69%；归母净收入2321.29万元人民币，同比下降98.07%。毛利率方面，前三季度公司毛利率为15.09%，较2023年同期减少2.64个百分点，较2022年同期减少10.53个百分点。

　　而与不断缩水的业绩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杉杉集团庞大的债务规模。截至2024年11月，杉杉集团除 杉杉股份 外的合并口径有息负债总额为122.65亿元人民币，其中一年内到期的短时间债务为114.20亿元人民币。

　　同时，杉杉集团合计持有 杉杉股份 7.82亿股，其中4.3亿股被司法冻结，另外2.87亿股被司法标记，合计占其持股的91.66%，占公司总股本的31.82%。同时杉杉集团及其一致行动人合计持有 杉杉股份 11.38亿股，持股比例为50.51%，其中被司法冻结、标记的股份数量为8.91亿股，在其所持股份中的占比达78.28%，占公司总股本的39.54%。如果债务问题不能得到妥善处理，这部分股份被强制司法处置，那么 杉杉股份 就存在极大的控制权变更风险。

　　数十亿贷款疑点

　　《财中社》检索发现， 浙商银行 给杉杉系提供数十亿贷款的背后，原 浙商银行 行长张荣森涉嫌收受巨额钱款和豪车，而宁波分行行长姚伟标则配合了贷款发放。

　　早在2024年8月，张荣森就已经出现了变故。8月9日，张荣森被董事会续聘为 浙商银行 行长。而在一周后的8月18日， 浙商银行 就公告张荣森因个人原因，辞去执行董事和行长职务；其行长职务暂时由老总陆建强代理。据称，张荣森于8月15日就连同合肥分行行长李洋等多位分行行长被带走调查。

　　之后这件事便再无消息了。

　　2024年三季度末， 浙商银行 总资产同比增长10.8%，贷款同比增长7.6%，扩表速度放缓；在负债端，存款规模较二季度末略有下滑，揽储压力有所提升。2024前三季度，该行净息差为1.82%，较上半年下降2bp，息差降幅收窄，主要是负债成本改善对冲了资产收益率下滑的影响；展望后续，受LPR下调、存量房贷利率调整等原因影响， 浙商银行 净息差仍然面临下行压力。

　　 浙商银行 的资产质量基本稳定，2024年三季度末的不良贷款率为1.43%，与第贰季度末持平，拨备覆盖率为175.3%，较第贰季度末下降2.8%，拨贷比为2.50%，较第贰季度末下降4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