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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洞察

【外卖骑手】当平台决定为外卖骑手们缴社保,骑手们如何想

查看信息来源】   2-27 5:04:11  
外卖骑手

  “我们能交社保,当然是好事。但对于送外卖这样的职业,社保有些特殊。”聊起外卖平台将为骑手们缴纳社保一事,某平台专送骑手许鹏有些为难:“送外卖是体力活,许多人不会送一辈子,一些年轻人也只是过渡。”

  上周,京东、美团、饿了么相继宣布将为外卖骑手缴纳社保,包含 养老金 、职伤险等不同类型,并按不同节奏逐步推进。

  不过,被视作“最直接受益者”的骑手们,却有自己的考量。我接触的多名在上海从事外卖配送的骑手,对“上社保”的意愿其实其实不相同。

  许多人和许鹏一样,不愿意长期固定在一个岗位工作,也不确定能否在上海工作超过15年,对于缴社保钱由谁出、怎么出也有疑问。相比之下,“到手的钱”对他们更现实可感,内心也期待着更灵活、更低成本的社会保障制度。

  不明确的职业

  许鹏是2023年8月份来上海工作的,先在城郊的住宅小区做保安,月工资6000出头。“干了一年多,人际关系上不是很开心,我就不想干了。”

  去年11月,许鹏从物业公司辞职,在同乡介绍下成为专职骑手。随即到来的冬天送外卖着实辛苦,但对许鹏而言,收入和自由度都提高了,“算上各种奖励,30天到手能有八九千”。

  许鹏今年27岁,外卖配送是他干过的第5份工作,上海是他工作过的第3个城市。初中结业后,他就离开了老家河南商丘的农村,随爸爸在郑州做了几年泥瓦工,又跟着堂哥到苏州进过工厂、做销售和保安,然后来到上海。

  许鹏不断变换的工作地点和职业类型,充分展现了灵活就业群体的特征,也遇到了这一群体普遍面临的社会保障缺失问题。

  工作这么多年,许鹏说自己从没缴过“五险一金”,即便在工厂里。“我属于劳务工,可以自己选择上不上社保。有社保工资就低些,但对我而言还是多拿点钱实在。”

  骑手竞争激烈,许鹏时常听到同行失事故受伤的消息。每天骑电动自行车奔走在交通状况复杂的城市里,骑手群体的工伤发生率居高不下。作为保障,许鹏所在的外卖配送平台要求所有骑手都购买“新职伤险”。这也是上海率先试点推出的,为灵活就业群体提供的新型社会保障方案。

  “自己每天要交两块五,好像报销也只能报一部分。”许鹏其实其实其实不了解这一保险的具体赔付规则,只觉得保费额“可以接受”,而且也能报销部分医药费,“总比没有强”。

  “不确定”是很多骑手的感受:缴纳社保后能否达到享受相关待遇的标准,让许多骑手疑虑。例如养老保险,当前各地对享受城镇职工保险普遍有缴费需超过15年的规定,大量灵活就业人员难以达到门槛。对于流动性强的外卖骑手而言,让他们在同一个城市连续不间断地缴纳社保也存在诸多不确定性。

  已经在上海送了7年外卖的陈力则对缴纳社保怀有期待。“有社保后,工伤赔偿肯定比现在多,看病也可以更省心了。”年近四十的他,在老家买了新农合(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但在上海没有用过。“这里机会多,等干不动了再回家。”他计划继续在上海工作,也因此期待能参缴社保,让未来生活更有保障。

  现实的经济账

  对年轻骑手而言,相比遥远的 养老金 ,眼前的生活和需求是最迫切的。“我爸正在老家盖房子,准备给我以后结婚用,我也出钱了。现在就想存多点钱,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许鹏说。

  25岁的兼职骑手小魏,白天在餐馆做学徒,店里只管吃不管住,房租30天1500元人民币,“每月开销后,工资基本不剩下多少”。

  他还欠着一笔网络贷款,“以前玩游戏搞的”,所以夜晚出来兼职骑手,为了多赚点钱。当下他还没有养家的压力,但偿清债务、自力更生已让这个从西部小城独自来闯荡的年轻人负重。

  在外卖骑手群体中,负债情况其实其实不是个例。对他们而言,现金更重要,而为未来准备的、几十年后才能提取的 养老金 ,显得既不经济也不迫切。“趁年轻多挣些钱是最实在的。扣我的钱在上海缴社保,以后也不一定能享受到。”某平台专送骑手王强坦言,在大城市生活压力大,“等过两年还完债务,我就准备回老家干别的了。”

  目前,各外卖平台尚未公布为骑手缴纳职工社保的具体操作方案,多数骑手仍在观望。许鹏说:“希望给我们选择的权利。”许多人把外卖配送称为“职业避难所”,作为过渡性工作。“如果缴社保需要骑手自己承担一部分,就意味着要牺牲当下的收入。对于年轻或是经济压力较大的骑手,意愿其实其实不强。”一名外卖平台的行政人员算了一笔简单又实际的账:在上海,职工按最低缴费标准缴纳“五险一金”,个人要出资775.32元。这相当于一个骑手送100多个订单的收入。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有“五险一金”的工作,就算得上体面,很多骑手有这样的观念。“都有社保了,这份工作肯定会比现在稳定。”小魏想:“也许以后做骑手也没这么容易了。”

  更灵活的制度

  不愿自己出钱缴纳社保的外卖骑手,其实其实不是拒绝被并入社会保障体系,而是期待更灵活更贴合需求的制度供给。

  像许鹏、小魏这样奔走在上海的外卖骑手,多数是外来务工人员。而在外卖配送这个行业,收入增长预期和晋升渠道都有限,工作几年后返乡,是许多人的共识。

  这让很多骑手担忧,在工作地根据较高的标准缴纳职工社保,但返乡后却只能根据原籍的社保水平享受相关待遇,“贡献与回报是不是公平?”一些骑手因此更倾向于老家的新农合医疗或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基本就足够”。

  “看病太贵,平时生病不会上医院,都是自己买药。”因为没有在上海缴医保,小魏不敢去医院看病。他还听说,有骑手出交通事故受伤,只能回老家去手术。因为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不断统一整合,骑手们难以单独选择医疗保险。而依附传统劳动关系的社保体系,也让这些劳务关系复杂的骑手往往会被拒之门外。

  第九次全国职工队伍状况调查结果显示,以快递员、网约配送员、网约车司机、货车司机为代表的新就业形态劳动者已达8400万人,占职工总数的21%。而在上海,灵活就业和新就业形态劳动者也已超过300万人。

  面对庞大的新型就业群体,如果仍用传统就业方式设计的劳动法、劳动合约法和社会保障制度,已然存在滞后性。对于外卖骑手而言,更灵活更低成本的社会保障方案,或许比“五险一金”,更能消除他们的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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