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暑假，“清北游”又火了。7月8日以来，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纷纷恢复校园预约参观通道，免费面向社会公众开放校园。这不仅吸引了很多亲子散客，也再次诱发了“清北研学营”的组织热潮。
不过，预约名额的爆满，叠加清华北大的光环，也让这一市场频出乱象。最近，一条名为#花钱进清北当心人财两空#的话题登上热搜。二手平台上“黄牛”的“有偿入校”服务、溢价却又“货不对板”的研学产品……这一切背后，揭露了怎样的问题？又该如何破解？
打着“清北游”幌子的精心骗局
“今年终于可以去梦中情校瞧瞧了！”社交平台上，有网友晒出自己在“参观清华”小程序上的预约截图，字句中满是激动。今年清华、北大双名校的久违开放，让北京再度成为很多游客的优先选择目的地。
然而，像他一样预约成功的幸运儿却是少数。记者了解到，2023清华暑假校园开放参观从7月8日开始，8月6日结束，每人只能预约一次。目前，截至8月3日的入校名额已全部约满。很多网友发帖称，往往是一放名额就“秒没”。
这时，一些号称“保证带进”的“黄牛”在互联网上悄然出现。有人在互联网上公开报价360元可进清华或北大，甚至部分“黄牛”手中的预约名额被购买一空。
另外，很多非正规机构也意欲用“清北”的招牌“捞一杯羹”。有网友透露，自己孩子参加的6天5夜“清北研学营”，叫价五千多元，不包含往返交通，比一般北京旅行价格贵得多。而它溢价的理由，正是“游与学相结合”的行程——不仅包含天安门、故宫、颐和园等知名景点游览，还包含每天4—6小时的“清北学霸讲座”，涵盖学习方法、人生理想、职业规划等课程。
然而，高价的背后，却是一个骗局——不仅景点“缺斤少两”，重头戏清华、北大游竟只在门口拍了张照、“连门都没进”。
这其实不是个例。打着“清北研学营”旗帜的研学产品中，类似提前报名、临期被告知无法进入的情景高发。另外，不正确的行程安排也受到广泛诟病。凌晨起床看升旗、四十度高温在校门口拍照……这些安排对于研学团中的小孩而言，不仅教育意义微乎其微、还存在安全隐患。
研学游的供需矛盾
“清北游”只是今年暑假出游的冰山一角，却显露出文旅市场的重要矛盾——供需不平衡。
疫情放开后的第壹个暑假，人们的旅游需求再次达到高峰。以“清北”所在的北京为例。今年暑期，北京迎来了游客的爆发性增长。根据去哪儿 大数据 ，截至7月3日，暑期北京景区门票提前预订量同比增长4.5倍，酒店提前预订量同比增长6倍。部分景区采用预约制限制人流，故宫、国家博物馆一票难求，而清华北大的每日预约入校名额只有三四千。
对景区、高校而言，预约制固然是必要的。这不仅能限制人流、维系游客安全和有序的服务，还能大水平上保证游客的出游体验。然而，从游客的视角看，渴望进校参观的切实需求，却被有限的预约名额“抹杀在了摇篮”里，难免心有不甘。这促使他们转向缺乏保障的非正规渠道——亦催生了“黄牛党”的出现。
另一方面，研学市场正在庞大的切实需求下迅速膨胀。2020年3月，中国旅游协会亲子游与青少年营地分会发布的《中国亲子游与研学旅行年度发展报告2019》显示，全国范围内，研学旅游相关企业已经增长到了1.3万家；2021年，相关机构已经膨胀到了3.17万家，规模迫近千亿。
虽发展快速，但其实，研学旅游板块的供需矛盾也同样存在。相关机构的数量增多，质量上却良莠不齐；很多打着研学旗帜的机构，其实只是在变相售卖亲子游、普通旅游产品，或显现出的产品难以满足教育层面的需求。
“清北研学游无意中成了一个极好的突破口，因为它本身策划成本极低：不用设计多复杂的课程，只要在行程中加上清华北大，再叫几个学生来分享交流，‘研学’就完成了。”有业内人士表示。
政府牵头加强市场规范
暑假“黄牛”疯狂的现象，其实不只出现在旅游市场，演唱会也是“重灾区”。好比最近引发烧议的TFBOYS演唱会，前五排单张门票的价钱已经被炒至50万元。
24日，文化和旅游部办公厅发布关于进一步提高暑期旅游景区开放管理水平的公告，对进入暑期和旅游旺季一些热门旅游景区出现预约难等诸多问题提出八方面要求，其中在规范市场秩序方面，要求各地文化和旅游行政部门要联合公安、市场监管、网信等相关部门，加大对“黄牛”、第叁方平台违规囤票、倒票等行为的打击力度，同时完善旅游景区门票分销系统，有效防止“黄牛”挤占票源。
网络公共平台的监察管理也在加速推进。记者在某二手平台以“清北带进”等为关键词搜索，目前相关内容已经被全部删除，还会跳出提示页面，提醒“建议通过高校官方网站咨询预约事宜”“注意保护个人信息”。高校方面，也屡次明确表示抵制有偿申请预约入校的表现，并对涉嫌违反规定的人员进行严厉查处。
聚焦研学旅行，研学行业的规范化也是解决供需矛盾的关键。广之旅相关责任人表示，研学旅行本质是教育行为、而非旅游。“组织的主体是学校，先有需求，再向研学机构、旅行社定制方案。”目前市场上很多直接成团的“研学营”，其实在行程设计、人员配置等方面都不规范。这位责任人表示，解决这一矛盾还需要政府部门的介入。好比近期，广东多个地市在推进第壹批研学旅游机构的资质认证：今后，教育机构、学校只能委托有资质的旅行社组织研学旅行，或将较大水平上提升研学旅游的规范性。
南方日报记者叶绮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