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提出“资产负债表衰退”概念，野村综合研究所首席经济学家辜朝明在中国被称为“资产负债表先生”。9月22日，在2023第五届外滩金融峰会上，辜朝明详细解释了他为啥会在1997年、1998年前后提出这一概念。

　　“那时我看到日本的经济泡沫之后，就在想一个问题：日本的银行体系中到底有多少钱在流动？”辜朝明发现，大家对资金并没有啥需求，“不管个人还是私营部门，都在不断偿付自己的债务，而不断减债的唯一结果，就是会发生资产负债表的问题。”

　　“泡沫期间大伙都借很多的钱，因为他可以加大杠杆，从而赚到更多的钱。泡沫破灭后，资产价格下跌，可是负债并没有下降，所以大家的资产负债表实际上处于破产边缘。”辜朝明解释说，有两种不同情况的破产：假如你的钱财流还可以，你可以用资金流还债；如果没有现款流，这个企业就务必倒闭了。

　　日本当时是啥情况呢？“1990年的时候，日本和很多国家都有巨大的贸易顺差，大伙都想买日本的汽车、日本的相机，资金流没问题，可是资产负债表是负的。这时期日本的债务达到了国内生产总值（GDP）的87%，就是说，在这种情景下，虽然还有现款流，可是他们负债累累，所以务必去还债。”

　　“用资金流还债是不错的决策，但如果大伙都这样做，对整个国家经济来说意味着什么？”辜朝明认为，在正常的经济周期内，通常都是金融界的人士去借款，贷给其它人。金融企业把储户那里的钱，贷给需要资金的企业，如果有太多的借贷者，利率会上升，如果借贷者少，利率会降低，这样周期就能够循环，“如果大伙都在还债，就算把利率降到0也木有用，这时期就会发生通缩的问题。”

　　辜朝明解释说，假如我有1000元收入，花掉900元人民币，那这900元就是别人的收入。我要存下的100元人民币，又可以借给别人使用。他花100元人民币，加上我花的900元人民币，1000元就都花出去了，这样市场就能继续运行。“这是通常的情景，是教科书上的情景。可是在资产负债表衰退中，我这900元仍然花出去了，可是我这100元就陷在金融系统里面了，因为没有人借款，所以经济就从1000元缩减了10%。”

　　“经济从900元、800元人民币，再到100元人民币，会衰减得非常快，这就是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美国发生的情景。美国的名誉GDP在4年内降低了40%，因为经济在不断地萎缩。”辜朝明表示，“如果经济运行中没有人借款了，大伙都在修复资产负债表，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央行恐怕也无能为力，货币政策几乎没有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