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东方甄选的遭遇揭开了 数字经济 时代企业治理转型新话题。
最近董宇辉小作文事件持续不断的热搜,使东方甄选的股票受到牵连,13日该股下跌幅度接近13%,尽管新东方开创人俞敏洪、东方甄选总裁孙东旭、董宇辉我都对此事进行了回应,股票价格有所企稳,但热度并没退去。更有甚者传言,俞敏洪面临在总裁与董宇辉间二选一处境,随后俞敏洪否认。
我们关注这一事件,主要是其拉开了一个通识性话题,那就是 数字经济 时代,公司治理如何提升市场新机遇新挑战的敏感适应能力,也即如何避免治理漏损问题。
公司治理的终极目标是基于共同的信念共识体系、组织架构和激励约束兼容机制,最大化公司人财物的配置效用和面对市场的敏感适应能力。公司甫一成立,最小化治理漏损和最大化公司的敏感性,就是其不变的主线,而且基于企业生命周期理论,公司在草创、成长、成熟、衰退等不同时期,历经从可能性下追求收益,到确定性下防范损失等不同成长场景,及对应的使命。这使得公司成长是一场逆熵之旅,任何错配都将轻则面临治理折损,重则面临生死存亡。
进入 数字经济 时代,企业面临的是公司组织结构、治理体系、生产协作方式、资源配置方式等出一些新特征。这些新特征,不可避免地改变着公司的组织形态和治理结构,推动公司身为一个生产组织,基于新的等价模式进行重构和重塑。
具体而言,这首先就是人才正逐渐从企业内部基于委托代理的雇佣定价,转变成市场化定价和交易识别,人作为智本逐渐获取与资本一起成为公司设立的基本要素。以董宇辉为例,作为头部主播,其价值已完全可通过市场交易进行量化,不再需公司对其在内部进行二次绩效考核,正是基于这一特征,董宇辉作为一种智力单元,具有了与资本对等的博弈能力。
因此,继续用委托代理和绩效考核,为这样的人才薪资待遇定价,已不达时宜,作为一种智本,其可以直接与资本达成信托合作协议,分享公司剩余索取权、受益权和收益权等。其实,律师、投行人士等已率先作为智本,参与分享公司剩余索取权、受益/收益权等,近年来很多行业的企业,对核心员工也实行事业合伙制模式,为其分享公司收益/受益权打开方便之门。
以东方甄选与董宇辉为例,两者是相互成就的关系,董宇辉身为一个现象级主播,已抽象成了东方甄选的一个资产和智本资源,而非是需东方甄选支付薪资的成本单元,因为董宇辉的价值是可通过市场资金流贴现模型进行量化。
显然,小作文事件,深条理上看,是传统雇佣定价与 数字经济 时代的钱财流贴现定价等两种定价模式在公司内部的冲突。这也注定东方甄选的危机公关药不对症,同时也将意味着东方甄选的治理漏损并没得到善治,这一治理漏损始终以减记计提。其实,所有进入 数字经济 时代的企业都面临同样的问题。
当前要有效缓释治理漏损风险,首先应将市场可以单独定价的人才当作智本,邀约其分享公司的受益/收益权,甚至剩余索取权,如对可资产化的人才,通过市场的钱财流贴现模型,将其进行证券化处理,作为折算成公司股权的条件,方便其参与公司剩余索取权、分红权和受益权的分享;对国企而言,为防范国有资产流失,可给予可资产化的人才,以受益权/收益权分享。
其次,将可在市场资产化的人力资本,在公司层面独立化运作,公司其它支持部门和个人,可采取内部采购服务方式,确定内部支持服务的价值和价格。如公司对服务支持部门可采取基本工资+内部服务竞争定价的薪资定价方式,以东方甄选为例,董宇辉对文案等相关部门的内部采购,作为内部支持部门的激励约束兼容框架,这有助于间接使内部服务支持单位的酬劳市场化定价,这将为好坏文案提供市场价值识别功能,一定水平上可量化不同文案的市场价格,从而形成一种新的利益共同体,减少因为激励约束不兼容造成的治理漏损等。
知其事而不度其时则败,附其时而不失其称则成。小作文事件警示,治理漏损在实务操作上是一个公司治理问题,本质是一个认知问题, 数字经济 下,认知是反熵增的动力装置,需要与时俱进。